史“畫”東坡
惠州西湖《東坡勸農圖》雕塑 蔡葩 攝
旅瓊雕塑家程連仲雕刻的蘇東坡
四川眉山青神縣,東坡與王弗的雕塑。 蔡葩 攝
文本刊特約撰稿?林月白
以蘇東坡為題材的雕塑,在全國各地難以計數,各地的紀念館里少不了蘇東坡的雕像。這些雕像或坐或立或仰望,展現出了他的不同神韻、不同姿態,這是蘇東坡的時光之旅,也是東坡文化獨有的現象。
在今天所書寫的宋代文化史上,蘇東坡可謂獨占鰲頭,其緣由是因他的樂天個性,讓更多的人從中學到生活智慧。因之,在他到過的城市如杭州、儋州、惠州、常州等地都留下他的無數傳說故事。這也足以說明他受大眾歡迎的程度之高,超出了那個時代的許多文化名流。
蘇東坡除了留下故事之外,在各地還修建有不同的紀念館,多達十多座,當然這紀念館里少不了蘇東坡的雕像。這就引出一個有意思的話題,這些雕像或坐或立或仰望,展現出了他的不同神韻、不同姿態,這也是蘇東坡的時光之旅。
眉山:雕像的瑕疵
眉山是蘇東坡的故鄉,三蘇祠不僅是紀念三蘇的地方,也是文人墨客和廣大民眾拜祭圣賢的聚集場所。多年前,我去過三蘇祠,印象中并沒有見過蘇東坡的雕像。不過,近年來,眉山三蘇祠有好幾座蘇東坡的雕像,各具神態。
在三蘇祠當中,有蘇東坡座像置蒼翠林屏池中央之巨石上。遠看,先生高冠飄髯,寬袍大袖,向左斜身坐石之沿,盤左腿,左手直撐石面,右腿收而立膝,右臂手腕枕右膝上。走近細看,先生臉長頰豐,眉揚鼻直,雙目瞇笑而遠視,足展先生睿智豁達、隨緣自適、文豪巨匠風范,堪稱中華東坡第一造像。不過,這雕像有人指出其中的瑕疵,問題是出在右膝上之右腕,這里展現的是蘇東坡自然放松之態,依此,枕右膝頂之右腕應是弧形下垂放松之狀,而雕塑之右腕韁直硬平,如患嚴重風濕癥。但蘇東坡一輩子也沒有得過這種病。
此外,青神中巖寺喚魚池的池畔有蘇東坡王弗塑像,為1987年所立。這里還有一段故事,1051年,蘇東坡負笈求學于中巖書院王方門下,三載后,因題“喚魚池”名,王方器才,以愛女王弗妻之,時年蘇東坡19歲,王弗芳齡16歲,留下了“喚魚聯姻”的千古佳話。此處呈現出的是一對青年男女的雕像,形象逼真。
黃岡:全家福生活
1101年3月,蘇軾去世前的兩個月,他在游金山時作了一幅《自題金山畫像》,畫里面有一首詩,叫“心似已灰之木,身如不系之舟,問汝平生功業,黃州惠州儋州”。可見這三個地方對他的影響巨大。黃州即今天的黃岡。
元豐二年(1079年),蘇軾四十三歲,調任湖州知州。上任后,他即給皇上寫了一封《湖州謝表》,終究釀成“烏臺詩案”,蘇東坡被貶為黃州副使。在黃岡,蘇東坡待了4年2個月,留下許多遺跡,并寫下了753篇作品,包括《赤壁賦》、《后赤壁賦》和《念奴嬌·赤壁懷古》等千古名作。
黃岡建有蘇東坡紀念館,并塑有雕像,其一為東坡全家福,在自家門前,蘇帶著斗笠,拿著農具從田間歸來,夫人也恰好走出來,兒子則捧著水罐送過來,和諧的家庭氛圍讓蘇東坡找回了溫暖。其二為遺愛湖公園內的蘇東坡雕像,展現出的是他一幅祥和自在的生活狀態,這應該是在黃岡生活一段時間之后的事情了。
蘇東坡在黃岡的日子雖同樣經歷了幾番波折,他也還修建了宅院“雪堂”,可惜他想終老此處的夢想隨著政治風波的乍起,成為永遠難圓的夢。
惠州:富有生活情趣
紹圣元年(1094年),蘇東坡經歷了人生最大的波折,十天三貶,這一年的十月二日他來到了惠州。在惠州,蘇東坡修建了東新橋與西新橋,以及今天的西湖的蘇堤。在這里有一座“造福”像,描述的是蘇東坡在這里推廣農具的場景,他一邊指導農民如何耕種,一邊做著示范,由此我們可知他對農作技術的熟稔程度之高。蘇東坡在這里還留下了名句“日啖荔枝三百顆,不辭長作嶺南人。”也就有了一尊食荔枝的雕像,他左手拿著一枚荔枝,望側面看過去,一個孩童在旁邊戲耍,在右邊有犬只,他的右前方有一筐荔枝,這生活氣息濃厚,給人祥和寧靜之感。
這里也有一座東坡紀念館,在其前面有蘇東坡雕塑,蘇東坡目光深邃、手握書卷,極具藝術價值和代表性。蘇東坡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候,所過的困苦生活并沒有把他打倒,他反而為惠州帶來了先進文化。
惠州不僅有蘇東坡雕像,也有其畫像,南宋惠州畫家何充曾為蘇東坡畫像,被認為是最接近蘇東坡樣貌的。當地的學者認為,蘇軾在惠州時是胡須又長又硬,一根根像戟似的怒張著。
“一自東坡謫海南,天下不敢小惠州。”這是蘇東坡留給惠州的文化財產。
儋州:自然的狀態
蘇東坡與海南的緣分至深。紹圣四年(1097年),年已62歲的蘇軾被一葉孤舟送到了徼邊荒涼之地海南島儋州。他在這里寫下了“我本儋耳民,寄生西蜀州”。他就在這里辦學堂,介學風,以致許多人不遠千里,追至儋州,從蘇軾學。儋州留下無數蘇東坡的遺跡,比如東坡村、東坡井、東坡田、東坡路、東坡橋、東坡帽等等,這里也少不了他的雕像。
在東坡書院里,有東坡祠,內有三尊彩色塑像:東坡在講授,當地的好友黎子云在聆聽,兒子蘇過恭立一旁。上方的木匾寫著:“鴻雪因緣”。在載酒堂的西園花圃中,一尊蘇東坡的雕像,赫然矚目。雕像后載文:“蘇東坡謫居儋州期間,和當地百姓來往頻繁,十分友善。史料記載:蘇軾在儋州時,訪黎子云,途中遇雨,從農家借笠屐著歸。婦幼見狀,嘻笑相隨,籬犬聞聲,群吠不已,東坡自語道:“笑所怪也,吠所怪也。”達觀的蘇東坡也是段子手了。
儋州的三年時間,雖然對蘇東坡來說,是倍感壓力的時候,但因他的到來,儋州的文化氛圍得以提升。“東坡不幸儋州幸”,儋州人對蘇東坡的紀念不僅在于故事里,也在這些雕像里了。有不少人看過儋州的蘇東坡雕像,這才是最像蘇東坡的雕像。
旅瓊著名雕塑家程連仲在博鰲亞洲風情園存放的東坡雕塑系列,動感十足,神態各異,近年來吸引眾多觀賞者。他對東坡形象的系列探索,得到藝術界的肯定,堪稱東坡雕像創作的精品。
常州的終老之像
蘇東坡與江蘇的緣分極深。在揚州的平山堂里有一座蘇東坡塑像,但不知是有意無意的雕塑,蘇東坡手捧現代書,成為最大的敗筆。
再說常州,蘇東坡曾14次到這里,這里也是蘇東坡的終老之地。建中靖國元年(1101),東坡自流放地海南島來常州寓居,并于同年農歷七月廿八日病故于此,終年66歲。孫氏館范圍清代時分屬文、湯兩宅,湯宅樓下植有株藤,方宅植有香海棠,均傳為東坡手植。紫藤下原置一白石洗硯池,清乾隆帝第二次南巡時,地方官移至艤舟亭。孫氏館毀于元代兵燹。明代中期,里人在舊址重建,遂名“藤花舊館”。
由“藤花舊館”改建的蘇東坡紀念館里,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蘇東坡半躺雕塑,只見蘇東坡神情泰然,雙目凝視前方,炯炯有神。設計該雕塑的常州籍雕塑家冷天明說:“這里是他的終老地,半躺狀態更加符合當時場景。”石刻“毗陵我里”4字,展現東坡將此地視為故里的愿望。
在不少描述蘇東坡的長相時,都會考慮他是否留有胡子。在蘇東坡的胡子上,冷天明也還是糾結了一番。起初,他按照趙孟頫的畫像模擬宋末明初的文人,為東坡留了一把山羊胡子,但翻閱相關的文字記載和畫像后,發現對東坡的描述是“美髯”,經專家提醒,他又跑去東坡公園去看碑文,最終確定了東坡是個大胡子。
生命到了最后,蘇東坡在此留下了絕筆:“我昔嘗為徑山客,至今詩筆余山色。師住此山三十年,妙語應須得山骨。溪城六月水云蒸,飛蚊猛捷如花鷹。羨師方丈冰雪冷,蘭膏不動長明燈。山中故人知我至,爭來問訊今何似。為言百事不如人,兩眼猶能書細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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